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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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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改變之人,必是能夠舍棄之人,不願承擔哪怕一點風險,又能做到些什麽】

清早,背起包準備去上課的荒逆接到了錫也的電話。

“莫西、莫西もしもし,我是錫也……誒,荒逆已經起床了嗎?”劍持突然想起來昨天他們觀測金星到很晚,哉太他們擔心爬不起來於是就讓錫也morning call。

“嗯,我已經準備出門了。”

“……啊,原來我還想聽見荒逆剛睡醒時迷迷糊糊的聲音呢。”

“……你還是指望一下月子好了。”

“荒逆要好好吃早餐……餵!哉太,不要一邊刷牙一邊睡覺啦!餵餵……水要打翻了!”電話那頭一陣兵荒馬亂,劍持悄悄莞爾。

“我知道了,我今天會去買面包吃的。”不好好吃要怎麽辦呢?一直讓錫也把他的早餐便當給她可不好。

“呼,這邊可真是亂啊,荒逆幫我叫一些月子吧。”電話那頭傳來錫也無奈的聲音與一陣乒呤乓啷的雜亂聲,“拜托了。”

“餵,讓我代勞,可是聽不到月子可愛迷糊的聲音咯!錫也。”荒逆揚起嘴角調侃。

那頭靜默了一會兒,“……什麽啊,月子平時的聲音不就是迷迷糊糊的嗎?”

“我知道了,我會叫月子起床的。叫哉太起床辛苦了,錫也。”

結束了通話,荒逆嘆了口氣,去對門喊人去了。幸虧與她們住在同一口樓層的還有一個女生起的也很早,否則大早晨的可經不起折騰。花了很大的功夫終於連拖帶拽的把呆月準時拖到校舍,荒逆總算做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開始上課。

“荒、逆!”趁著老師不註意,坐在劍持斜前方的左榖轉過頭做了個誇張的口型,誇張放慢的嘴唇一開一合,楞是沒讓劍持看懂他在說什麽。

當老師一扭頭,他就非常機警的裝作什麽也沒幹,老老實實扮演認真聽課的好學生。看的百鳥和犬飼一個翻白眼一個直咳咳,周圍的同學都憋不住悶頭幹笑起來。

這家夥,是厲害呀……劍持緊緊握著筆,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突然一個小紙團“咻”的一聲降落到了她身邊的地板上,她挑起眉下意識往左榖看去,他正保持著一個投擲的動作還未收回。當下嘴角一抽,遲疑著要不要去撿。

正在這個時候,阿迷搖頭晃腦的講著課,踩著有力的步伐從劍持身邊走過,她眼睜睜看到那個紙團被踏過,然後……然後就不見了。全班的視線都停留在阿迷的皮鞋上,不……確切的說,是皮鞋鞋底上。

噗……卡在上面了。

眾人都將惋惜的目光投向顰著眉思考的左榖。

這是,他做出了一個讓眾人目瞪口呆又拍手叫絕的舉動,他在阿迷老師走過他身邊的時候,將一張便簽快速且悄無聲息地排在了阿迷背後那筆挺的西裝上。然後,他轉過頭沖著荒逆露出得意的璀璨一笑。

“噗……咳咳……”努力憋著笑的眾人終於忍不住的暗自笑出聲來,只好偽裝成被自己的口水嗆得咳嗽的樣子偽裝。

——老子很聰明吧!~(≧▽≦)/~

沈浸在自己世界的阿迷渾然不知的頂著這樣一句話走遍了教室,讓眾人看了個遍。

見劍持沒有反應,左榖故技重施又在阿迷路過的時候貼了張便簽。

——不要不理老子啊!老子的方法多好,居然不理老子!T^T!!

於是荒逆看著阿迷頂著便簽又走了兩圈之後,背後又貼了第三張便簽。

——還不認真看!快看啊快看啊!QAQ!

左榖這家夥……

於是眾人終於在阿迷走到教室後半圈的時候看到了他身上的第四張便簽。

——閉嘴吧!口胡!!!

在那之後,阿迷老師的西裝背後終於沒有再出現過第五張紙條。而遲鈍的阿迷老師直到下課也沒有發現自己學生們的小動作,他走出教室,引發了很高的回頭率。不知情的眾人們紛紛讚嘆,阿迷老師果然是個好老師,寧願犧牲個人形象也要在無時無刻的告誡學生。

——老子很聰明吧!~(≧▽≦)/~

——不要不理老子啊!老子的方法多好,居然不理老子!T^T!!

——還不認真看!快看啊快看啊!QAQ!

——閉嘴吧!口胡!!!

這四句話足以說明各種問題。

即使知道自己班級的學生上課不認真聽講,但是還是以嚴謹認真的授課傳授學生們最優良的學習方法,甚至不惜賣萌讓學生們認真看板書,還以一種不傷害學生自尊的方法提醒他們上課不要講話,海英寺迷真是新一代好老師的優秀楷模典範!

咳咳……這都是些後話。現下,荒逆的當務之急是在下課的時候趕快離開教室,然後以神一般的速度找到錫也他們一起去吃飯。

這邊的荒逆和左榖開始了“我要來無影去無蹤”,“老子偏不讓你老無影去無蹤”,“我非要來無影去無蹤”的你追我趕的幼稚游戲。

而這邊的天文四人組已經開始討論起一個性命攸關,有關後半生終身幸福的大問題來——月子收到學院學長的情書是退還是不退。

“……退回去。月子是我的。”羊面癱著張臉,面無表情的註視著她手中的信。

“怎麽可能!”哉太激動的紅著臉大叫起來,“月子什麽時候變成羊的人了,不過話說回來,其實撇開羊,居然還有其他好事之人……不過說的也對,學院裏女生沒幾個。”

“啊,還是很有眼光的,不像哉太是一個心口不一的家夥啊。”

“嘖,才,才不是呢!”

“那你臉紅個什麽?”

“吵死了吵死了!餵,月子!”哉太蠻不講理的逼迫著道,“你不打算和那家夥交往對不對!那就把信快點退給人家,退了!聽到沒啊!”

“那個,退還給人家好像不太好吧……”月子訕訕地笑著。

哉太滿臉不悅,眼中閃爍著焦急與慌張,“不,應該退還!對吧!錫也也是這麽想的吧!”

錫也無奈嘆了口氣,“我倒是無所謂,要是月子選擇了他,不是挺好的嗎?我們在身邊守護著她不就好了嘛。”

“餵、餵,有沒有搞錯啊!”哉太目瞪口呆的看著滿臉認真的錫也。

“切,要是荒逆的話,不知道錫也還會不會這麽快給出答案。”羊酒紅色眼眸看著他。

這……錫也的瞳仁微微擴散,嘴唇輕啟卻沒有發出聲響。

“餵,我說這關白內障什麽事啊!”哉太疑惑的看著羊。

“呼……真是,遲鈍啊。”羊望著滿臉疑惑的哉太,完全不知道要怎麽和他說明。

“我去,伊藤左榖,你在搞什麽!這是什麽東西,鬼畫符嗎!”走廊那邊傳來低吼。

“怎麽可能是鬼畫符!荒逆你眼睛不太好使吧!這分明是一封驚天地泣鬼神的血書!血書啊!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感動嘛!”

“我去,還血書,你以為你在鬧革命嗎?還有,我幹脆以後叫你二轂算了,你用了多少番茄醬啊!”

“什麽二轂啊,老子才不二咧!什麽番茄醬,我這分明是兄弟血書!!!”

“上面一股番茄醬的味道,還說不是番茄醬!二死算了!二轂。”

“嗚嗚嗚!荒逆你居然嫌棄我!”

“你是找揍吧!”

“好啊好啊,你打我左臉我把右臉湊上來給你打好了!”

黑發的少女走路帶風,冷冽這一張俏臉兇神惡煞的快速走來,伴在他身側的是一個蹦跳著的紅發少年,煙灰大眼努力瞪大賣著萌。少女雖板著一張臉,但是嘴角的柔和與煙灰色眼眸中閃爍的隱約笑意卻不容忽視。

“我們來做好兄弟吧!”

【我們來做好朋友吧!】

就像是當初一直纏著她的月子翻版,說著類似的話,也是同樣的難纏。兇不走,罵不走,打不走,就這樣賴著賴著,賴得她都有點習慣了。

眼眸突然看見了前方站著神情糾結的錫也,垂頭喪氣的羊和哉太還有不知所措的月子。劍持沖他們打著招呼,“餵,你們不去吃飯站在這裏做什麽!”

錫也收斂了下心神,嘴角溫和上揚,將剛剛月子收到學長的情書的事告訴了荒逆。

“哦,這樣啊!”劍持戲謔的挑起嘴角,望著臉頰紅紅害羞的月子,“呆月,你可以啊,魅力十足,都可以開後宮了。”

“荒、荒、荒逆,你在說什麽?”月子的呆毛豎起,整張臉“騰”的一下爆紅。

嘖,不知道嗎?為你折腰的男性都可以多的開後宮了。

“餵,白內障,你在亂說什麽!”哉太第一個大叫起來。

“我又沒有說什麽,少白頭你怎麽激動做什麽,是打算不打自招嗎?”

“不、不、不打自招什麽,我不知道!”

“餵,二轂,你聽出了些什麽嗎?”荒逆突然扭頭向蹲在角落裏畫圈圈的家夥道。

“荒逆,雖然老子是很怨念你居然拋棄了老子這一點,但是老子的智商也只因此退化了一點點而已。少白頭君真是好別扭啊!”

“餵,少白頭,聽到沒有,那個智商都快負數的二貨都知道你的心思了,這也可以說明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了。哦,對了,除了呆月這個呆貨還不知道而已!”劍持早在三年前就經常拿這個槽點來嘲笑哉太了。

“荒逆~你打算你利用完老子就始亂終棄嗎?”

“邊兒去。”

“嗚嗚嗚……”這個怨念的身影再次縮到角落畫著圈圈。

“我說,白內障,你什麽時候和這個莫名其妙的家夥關系這麽好了!嗯?”哉太鼓著張俊臉道。

“嘖。”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你這家夥的原因才被這家夥纏上的。

“那那個,其實這封信是一個我不認識的學長給我的,我並不喜歡他啊。”月子突然在一邊小聲忐忑的開口。

一絲彌漫在空氣中的沈重氣息頓時消散,“這樣啊……太好了。”羊松了一口氣,“聽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什麽啊,從素未謀面的人那邊得來的信嗎?那家夥也是,居然向不了解的人告白嗎?還真是很有膽量啊!”

“嗯,一定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氣。”兩人又齊聲開始憤憤不平起來。

“這麽說,月子你是準備把信退回去嗎?”撇去開始同仇敵愾的哉太和羊,唯一泰然自若的錫也對月子問。

“嗯。”

“但是,你知道那個陌生學長的名字或者是班級嗎?”

“……”

“噗……呆月怎麽可能會知道這些,錫也太高估她了啊。” 註意到月子一臉呆萌模樣,荒逆拎了拎月子頭頂的呆毛,道:“可以在信封上找找看,說不定會寫名字。”

“對、對啊!”月子手忙腳亂的吧雪白的信封翻來覆去顛來倒去看了數遍就是沒有找到有關於信件主人的信息。她苦惱的擡起頭,“錫也,荒逆,怎麽辦啊!”

“呼,沒辦法了,只能拆開信看一看了,信件裏面總應該寫那位學長的具體信息吧!”錫也接過信封,透過陽光似乎想要看出裏面的內容。

半晌,他放下信封,對眾人露出一個標志性的溫柔笑容,“不過,在這之前,應該先要去吃飯!”

等到吃完午餐,幾人一起到了天臺準備好好研究一下這封信。

伊藤左榖扒拉著門但還是被荒逆一腳踹了出去,而哉太和羊則是正襟危坐虎視眈眈的盯著月子手上的信封似乎都可以用目光鑿出個洞來。

月子忐忑的挪了挪身子,視線在周圍夥伴們不同的面部表情上徘徊了一圈,拉了拉荒逆的衣袖,“荒逆,怎麽感覺有點涼嗖嗖的。”

廢話,當然涼嗖嗖的咯,沒看見哉太和羊都可以去充當門口的黑面神了嗎?

“咳咳。”荒逆清了清嗓子,“月子,你好拆信看看了,早點退回去會比較好。”

“嗯,要是再不解決這件事的話……”錫也望向羊和哉太,無奈的一攤手,“會有人著急的瘋掉的。”月子緋紅著臉,雙手有些顫抖的拆著信封。

她展開信箋細細看起,眉宇將突然透出一絲疑惑。

“月子,怎麽了?”哉太急切的問道,“上面寫了些什麽!難道是那個混蛋寫了些很奇怪的東西嗎!”

月子越往後看臉色越是奇怪,“唔……”她突然擡起臉望著站在一邊的荒逆,“荒逆,這封信好像是給你的!”

“啊!”幾人頓時瞪大了雙眼,驚異至極。

意外的當事人劍持荒逆更是一臉“你TM在逗我吧”的詭異表情。

“沒錯哦,因為中間只提到荒逆的名字,不信的話,荒逆自己看看咯!”月子揚起小巧的下巴,“呼,真是松了一口氣啊。”

荒逆從月子手中接過信,草草的掃著。

——操場上你的身姿矯健,目光堅定英姿颯爽……

——散發著冷然氣質的你神秘非常,深深地使人著迷……

——荒逆同學……

“……”荒逆抽搐著嘴角擡起頭,“似乎還真是我的。”

“所以說,這封信應該是荒逆的,那麽怎麽會送到月子手裏?”錫也低垂著臉龐,輕顰著眉淡淡的說道。

“這個,我當時腦子有點混亂,那位學長倒地後面還說了什麽我似乎……沒在意。”月子對著手指,“不過還好幸虧打開信封看了一下,否則就糟糕了呢!”

“喲西!太好了!”哉太歡呼的叫了出來,沖著臉色泛青的荒逆笑道,“白內障!我還真好奇到底是誰這麽有勇氣居然給你寫情書啊!”

“切,寫的像頒獎詞一樣。”荒逆無所謂的翹了翹嘴角,“要真有勇氣就應該當面交給我才對吧!不過到也還算聰明,知道讓呆月轉交。”揮了揮手中的信件,“我已經知道是哪位高端洋氣上檔次的家夥寫的了。”

荒逆把信件揣進衣兜裏,轉身下樓,“這件事我自己去解決就好了。”

轉身的一瞬,眼眸冷芒盡閃。

“呼,我們松了一口氣呢。”羊走到錫也身邊,放松的酒紅色眼眸帶著絲調侃,“錫也,你該怎麽辦呢?”

錫也面色如常,淡笑著,“這個,要看荒逆自己怎麽選擇了。”若是……她真的選擇了其他人,這也是她的決定,他會尊重,選擇在一邊守護。

只是,單單是這樣的假設,他就已經難受到心口悶痛。抑制的情感像是一根根密密麻麻的小針,刺得他幾乎不能夠忍受。

羊聽著波瀾不驚的話語,註意到錫也緊緊抿起的嘴角,眼中閃過一絲恍然大悟的了然,其實,錫也也非常的心口不一呢。

少年們的心情大起大落可謂是峰巒起伏。

而月子卻還在為剛剛的書信疑惑,好奇怪呢,不光當時給她那封信的學長的表情很奇怪,就連這封信的內容給她的感覺也很奇怪呢……

總感覺,不像是想要表白心意的樣子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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